【静临】21g的恋人
【上篇】
#200fo贺
#癌症梗 治愈向(大概)
#不知道自己在写啥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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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的东西,也许有一天会反过来扼杀自己也说不定。
年轻的平和岛静雄,因为肺癌,还有不到半年可活。
【等等!不是我不想救他啦!】
岸谷新罗头疼的摆手。
【我也不是万能的吧!开什么玩笑!】
难得他会生气。
再先进的医疗器械也救不了这个叫平和岛的男人了,起初是没能及时发现自己患上癌症这件事,等到发现的时候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其他器官。
正常医院的手术刀切不开他坚韧的肉体,所幸他有一个像新罗这样的朋友,新罗通过父亲岸谷森严将平和岛送到了拥有最先进医疗技术的实验室,用特殊制作的刀刃才顺利切开了平和岛的胸腔,干净利落地切除了他四分之三的肺部,又对其他被癌细胞侵蚀的脏器进行了扫荡式的切割,将病灶与鲜活健康的部分分离开来,并且在明知会消耗他的体力的情况下还仔细的清洗了淋巴腺。
如果这样就能止住癌细胞的继续扩散就好了,可是到了这个地步,漏网之鱼到底还是在他的体内重新活跃起来。
发现的太迟了。
平和岛静雄拥有惊人的身体强硬度,他体内的细胞总是异常的活跃,这些曾经帮助他快速恢复伤口、抵御外来攻击的长处,到了最后也变成了加速他死亡的利器——活跃的细胞们争相奔走着,将死亡的气息传染至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所以说。
你所拥有的东西,也许有一天会反过来害你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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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静雄,我们无能为力。】
那就不再打扰他们,干脆搬去普通的医院好了。
【化疗也许会使你剩下的时间减少的更快。】
那就不去化疗好了。
至少在最后,安安静静的过完整个人生。
九月份的时候,气温有所下降,天气渐渐冷了起来。
平和岛一个人躺在病房里,他隔壁床的那个病人前几天去世了,周围静的不像样。
每天都会有人来探望他,这样的生活也算不上孤独,而且就连他本人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朋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人群在他的身边聚集。
【真幸福呐。】
有的时候他会感叹道。
恐慌不可避免,但意外的也有些许的满足夹杂其中。
说什么自己这样的怪物才不会有朋友啊,那个死跳蚤。
自己可是有很多朋友呢。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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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巡查的护士小姐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的时候,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正静静地站在那个叫平和岛的病人的床前,像猫儿一样毫无动静。
平和岛则在病床上熟睡着,大概是身体的痛苦在作祟吧,他微微的皱着眉。
这个人是谁?
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的护士小姐刚想开口发出声音,男人便转头看向了她,并将食指放在唇上,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她乖乖的闭上了嘴。
[他是谁啊?]
在病床上不安稳的睡着的平和岛拥有着英俊的外貌,即使是被病魔折磨着也依旧让人觉得帅气,而来探望他的这个黑发的男人长得也不赖,生命鲜活的他容貌清秀而端正,是让女人觉得脸红心跳的存在。
他们是好友吗?
果然好看的人会聚在一起,这就叫物以类聚吧?
见惯了死亡的护士小姐苦中作乐的想,她在离去之前又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
就像时间已经停止一般,男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眼睛死死地看着平和岛,不知道是在认真的凝视,还是早已走神。
真奇怪。
护士小姐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大概是多年的挚友吧,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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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送晚餐的时候,那个黑发男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热闹的四个人,其中有一个好像叫田田亲来着,似乎听里面那个穿着一身黑的女孩子这样叫过。
【不要叫这个称呼!很恶心好不好!】
那个叫田田亲的人这样一本正经的反抗了,然而大家都笑了起来。
平和岛也在跟着笑,虽然发出的声音不大。
【啊,可爱的护士姐姐送晚餐来了!】
女孩子叫了起来。
【本来我是想给小静静带露西亚的寿司啦!可是田田亲说你现在只能吃特殊的流食,好可惜!】
【喂!不要这样随便称呼静雄!】
田田亲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其乐融融的氛围,和白天里所看到的场景截然不同。
为什么那个男人没有在这种时候来呢?
护士小姐疑惑地想。
和大家一起说笑会更好一些吧?
死亡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了,需要多一些人来分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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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
大约是一周一次的频率,而且只会在平和岛独自一人熟睡的时候出现。
出现了也一言不发,就只是静静地看一会儿病床上的人,然后再默默地一个人离去。
简直可疑到令人心里发慌。
[他到底是谁啊!]
护士小姐不可抑制的好奇了起来。
就算是按周计,平和岛剩余的时间也少得可怜,护士小姐觉得自己大概也不会看到几次这个男人,可即便如此,好奇心还是一天比一天加重起来,便对这个病房更加关注了。
所以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平和岛会装睡这个秘密。
狡猾的平和岛,在那个男人的到来的时候明明看起来睡得这样熟,但在对方悄无声息的离去之后,却会睁开那双因为病痛而疲惫的眼睛,偷偷的瞧着那个人的背影。
从门缝间装作不经意地往里面看的护士小姐吓了一跳,这个时候,门被大大的打开,黑发男人走了出来。
【你怎么了?】
也许是自己的表情太过不正常,她听到男人轻声的问着她。
声音也很好听。
惊吓?紧张?
总之她的心脏开始猛烈的加快跳动。
可她总不能说‘你一直在看着的那个病人其实是在装睡’吧,于是只好低下头,在微微鞠了一躬之后小跑着逃掉了。
果然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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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接下来的一周再也没出现过。
护士小姐总觉得是自己的错,所以在面对平和岛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心虚,她低着头假装在记录数据,在检查完一些基本的情况之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病房。
时间长了也多多少少对这个病人有了浅层的了解,听说他是池袋最强的怪物,有着‘人形暴力机器’之称。不过这一切在现在听来,就像一个玩笑一般让人不可置信。
也听说过他有一个水火不容的犬猿之仲,名字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折原临也?】
相当奇怪的名字。
【是新宿那边的人哦,我听以前的学长提到过,他在干情报屋这一行呢!】
和自己一起值班的护士小声地说道。
【对了,他前几天不是来过吗?】
来过?
【说是仇敌,果然到了最后还是念着曾经的同学情谊吧,毕竟那个平和岛就快要死了啊!】
脑海里下意识地浮现出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是同学的关系吗?
原来如此。
因为是同学,所以才会来探望即将死去的平和岛,行得通的解释。
可是……
总觉得很牵强,如果这样就能简单解释得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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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争吵声。
护士在门口迟疑着,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推开门。
【……一直把我当白痴耍吗?装睡很好玩吧!】
略显尖锐的声音,那不可能是平和岛发出的,平和岛已经没有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的力气了。
不过稍微有些熟悉,仔细想想的话,不就是那天所听到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吗?
他又来看他的老同学了吗?
【我没有觉得很好玩……】
平和岛的声音很微弱,就好像喉咙那里漏了风似的。
事实上漏风的是他那濒临灭亡的肺。
【你这副样子难看死了!】
那个叫折原临也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吼着伤人的话语。
【简直叫人失望透顶!】
门外的她惊讶的捂住嘴巴,同时在心里思量着要不要闯进去比较好。
毕竟这样说一个垂死的病人也太过无情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还没来得及打开门,平和岛的声音就从门里传了出来。
【临也……我们就不能……】
【你给我闭嘴!】
折原怒吼道。
之后是突如其来的静默,过了好一会儿让人担心的沉默之后,里面才又重新传出了声音。这是和刚刚不一样的,突然变得游刃有余的平淡声调。
【算了,虽然对我来说失去了一位曾经让我感兴趣的人类,但也不算是全无好处。】
这个折原在说些什么啊。
【我最讨厌的人就要死了,这再好不过了。】
【临也……】
【明明之前总是大声的冲我吼叫,暴力的不得了,现在却又摆出一副全无生气的样子,太可笑了。】
【临也……】
【真的是太可笑了!真想让过去的你看看你这幅凄惨的模样!要是那样做的话过去的你一定会怒不可遏的吧!又会不动脑子地举起随便哪边的自动售贩机扔过来的吧!话说你的人生还真是失败啊!到最后也没能活着见到那个爱你的人类!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啊!】
足以刺伤人的耳膜的尖锐笑声,折原不停地笑着,就好像听到了了不得的笑话一样。
太过分了。
护士小姐忍不住想道。
太过分了!这个叫折原的人!
事到如今已经不得不闯入其中了吧!
这样想的她正要打开门,那个令她心生厌恶的笑声却渐渐地变了调,吸气声不期然的响起,接下来是滞闷的哽咽——毋庸置疑,折原哭了。
虽然只是隐忍的抽噎,几乎没什么声音,但她确定门里的他正在哭。
稍微推开一个门缝就可以看到平和岛抓住折原的手的场景,折原则背对着她毫无形象地跪着趴在床边,用额头抵着平和岛握住他的那只手,背部细细的颤抖。
【不要死啊……】
从哽咽的间隙里拼命挤出了这样小声的一句话。
平和岛苍白的脸变得柔和起来。
【真好……】
他用温柔的目光包裹住身边的这个颤抖着的男人。
【爱我的人的话,此刻就在我的身边啊……我到底还是找到了……】
【谁会爱你啊!】
折原低着头闷闷的反驳,语调还是那么令人讨厌,他却没有放开平和岛的手。
平和岛牵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无力的笑容。
心脏会因为世俗而变得麻痹,会为了随波逐流或是满足私欲而变得厚重迟钝,不过这一切,肯定都会在生命的末尾有所顿悟吧?
最想要的宝藏,一定一眼就能看清楚吧?
亲眼目睹着这样的场景,护士小姐的胸口无可抑制的开始骚动起来,她感觉到自己那颗已经只徒留些许好奇感的麻木的心,此刻正像是被什么触动一样剧烈的跳动着。
[现在的我,一定还不足以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吧。]
即使被有所触动,但这也许只是他们的千分之一,不想再多作‘打扰’的护士小姐轻轻地掩上门。就在门彻底关上的那一霎那,她似乎又听到了平和岛的声音。
【呐,临也……】
虚弱的像是幻觉一样。
【我们试着再交往一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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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前是曾经交往过一次,还是分分合合的如同冤家般交往了很多次,这些都是无法得知的事项。
不过,现在的他们是恋人。
自那以后,折原每天都会来探望平和岛。
一朵花,一颗果实,或是什么不知名的小小玩意,只要折原带着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到来,平和岛就能稍微展开他眉间的褶皱,好像他身体内的疼痛真的被减轻了一样。
可惜这个人是真的活不久了啊,光是护士小姐值班的那几个夜晚,她就因为平和岛所在的那个病房响起警铃而担心过好多次。
[拜托了,让他们的恋情更长久一点吧。]
当连夜抢救成功之后被送到重症病房里的时候,这对恋人的相处时间便又会减少,探望重症病房里的病人有严格的时间限制,要是平和岛恢复了意识,那么他们才会拥有那最大限度的十分钟的见面时间——假定折原这个非亲非故的人会被允许进入其中的话。
太苛刻了。
某一天,病房的门大开着,护士小姐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玩十指相扣的游戏。
平和岛瘦到满是骨节的手被折原牵在手里,两人的无名指上都套着一枚银色的指环。
看到护士小姐进来,折原轻轻的想要松开手指,然而却没能成功。
【放手啦,小静~】
坐在床边的他笑着说道。
【护士小姐来询问情况了哦!】
【这样也可以检查啊……】
平和岛用有些听不清的声音耍着赖。
折原只好无奈地望向护士小姐,护士小姐连忙表示保持这样也可以。
在测量体温的时候,折原又和平和岛玩了起来,他假装要从那只无力的手里挣脱,平和岛则是努力缠绕住他的手指不让他离开。
【赶快把我的指环还我啦!】
折原对他说道。
【之前给你戴明明还会嫌小来着,现在居然会变得嫌大起来,不满意!快点摘下来还给我!】
平和岛没有理他,拒绝了他这一要求。
仔细看来,他们无名指上的戒指好像都有些不合尺寸,可能是从别的手指上取下来的吧?护士小姐记起前几次见到折原的时候,他的食指上好像戴着这样的戒指。
【你还真是瘦的相当多啊,小静……】
由于平和岛说话很费力气的缘故,几乎都是折原一个人在说着,他照顾着自己病重的恋人,尽可能的说些快乐的话。虽然也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但只要看到病床上的恋人微笑的在听着他讲,就还有继续支撑下去的力气。
不过这次,平和岛似乎没怎么笑。
折原站起身,他摸了摸恋人的额头。
【累了吗?】
平和岛点了点头。
【那就睡上一觉吧,祝好梦。】
说完,他在平和岛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吻。
平和岛闭上眼,沉沉的睡着了 。
寂静充斥了整个病房。
护士小姐记录完情况之后,轻手轻脚的放好记录夹和笔,刚转身准备离去,她听到折原在后面小声地问她——
【还有多长时间?】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反正说出口的,都是足以让人绝望的答案。
幸好折原并没有让她烦恼太久,静默只降临了一小会儿,他便自顾自的低声说道。
【不,请当我什么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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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起其他的癌症病人来说,平和岛算是比较可怜的那一位了。
因为新陈代谢比那些风烛残年的老人要快的缘故,他体内的癌细胞每天都以可怕的速度扩增着,一转眼,他的生命似乎就已经要走到了尽头。
这段时间,折原开始没日没夜的陪着他,平时还会注意避免和其他来探望平和岛的人撞到一起,到了现在则是什么也不顾——大概是觉察出平和岛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他吧,事实上平和岛身体里的器官已经几乎都衰竭了。
【他们以前的相处可不是这样啊……】
前来探望平和岛的那些朋友纷纷在走出病房之后小声感叹道。
【真是不可思议,没想到他们俩居然会……】
没什么恶意,只是一致的表现出了惊讶。
不禁会想,他们之前的相处会是什么样子,去问了认识的朋友,才知道他们原来是池袋的有名人,关系恶劣到出了名的。
护士小姐之前并不是池袋人,她的老家在埼玉。
【他们的可怕可是打包票的!】
【超可怕的两个人!你可千万别去招惹他们哦!】
【他们打起架来真怀疑整个池袋都会毁灭呢!】
【说起来,最近似乎没怎么看到平和岛静雄?】
【好像真的是这样……】
【他是出去旅行了吗……】
【不知道诶……】
友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在得不出结果之后又很快的转移到了其他的话题,不再提起这件事。
可怕的两个人,关系恶劣到能够毁灭池袋的两个人。
[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弄懂他们的事呢。]
护士小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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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平和岛的状况似乎变得好些了。
之前还因为止痛片的药效而经常陷入昏迷状态呢,近来却让医院方面减少了这类药的使用,清醒的时间也变长了。
难道是因为身体的疼痛不再那么严重了吗?
——要是平常人的话也许就会信了也说不定,但对于医护人员来说,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癌症不会停下它的脚步,在这件事上,几乎没什么希望可言。
只能说平和岛这个人,可能是为了保持自己的清醒,而在强忍着这份疼痛吧。
[他是为了那个叫折原的人吗?]
护士小姐作着这样的猜测。
平和岛的病房里再也没有住进新的病人,原来还以为是偶然,结果有一天听到护士长说那个叫折原的人似乎有付过钱,包下了平和岛隔壁的床位不让人住进来。
所以说私立医院啊,连这样的交易也可以做到吗?
推门进去,今天的折原依旧也在。
这样的场景几乎都成了日常。
[真美好啊。]
尽管知道现实很快便会将它们毁灭殆尽。
TBC
感谢米娜桑fo咱这个文笔废(๑ŐvŐ)b(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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