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不治君

W♂B → 短小不治君(←被屏蔽的文在这里)( ͡° ͜ʖ ͡°)懒惰的文笔废,慎。。
约稿请加扣1443172147(老年养生)。
练习剧情党,希望能给你们带来一个有趣的故事yo~(((*°▽°*)八(*°▽°*)))♪

【静临】雏鸟(一)

#家庭背景操控注意!!

#脱离原作,依赖成性的临也慎

#本章有部分家丨暴丨描写慎

#OOC慎,中篇,几发完


*‘我只剩你了’,对于心存温柔的人来说,这句话是无法摆脱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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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目的尽是触目惊心的伤。

  青,紫,黄,红,那些色彩呈现在肌肤上只会让他感到可怖,他蓦地放开了手,折原向后退了一步,拉了一下衣服,让刚刚被他扯到的T恤领口回到原位。

  是自己的错吗,他的手开始微微地发起抖来,尽管他自己没有察觉。刚刚在这个人身上所看到的那些骇人的淤伤与肿块,是自己的错吗?

  【……是我砸的?】

  之前争执所产生的怒气早就无影无踪,如果真的是他干的就……

  他仿佛再次回到了小学的时候,等到回过神来时,曾经给予他温柔的人、倒在了他所制造的废墟中的场景。恐惧和阴影从脚底缠绕了上来。

  【怎么可能。】

  对面的人嗤笑了起来,从脸上看不出什么其它的信息,和以前一样,只有狡猾和嘲讽。

  【就凭你那些笨拙的举投动作,又怎么会砸得到我?】

  那你的身上……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到此结束吧,再见了,小静~】

  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折原对着他摆了摆手,身姿敏捷地消失在了夕阳之下的拐角处。

  他没有再追上去,那些过去的阴霾仍然攫住他的脚步,令他无法轻易动弹。要是真的是他干的该怎么办?但就如折原本人所说,他所扔的那些路标和自动售贩机都很难砸到对方,而折原的身上,却有着大面积的、成片成片的青紫伤痕。

  甚至到了会让人做噩梦的地步。

  无法将那样的画面从脑中排除出去,他想方设法地再次捉住了自己的死对头。

  那并不容易,故意要逃避他的近距离接触似的,这段时间的折原身形更加灵活,不让他靠太近,但他好歹还是捉到了,因为今天的折原行动好像有些迟缓,体力不支的样子。

  在他的禁锢下,折原喘着气,嘴唇仿佛有些苍白,连呼吸也很急促,但是折原死死地盯着他,扒住他拎在胸前领口处的手。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他想扯开领口再看一眼折原的身体,折原则用双手毫不退让地阻止这一切,可就算他是用单手与对方的双手抗衡,对方也很快就成为了他那股怪力的‘手下败将’。

  从被扯的领口往下看去,那具消瘦的身体上不仅这次也遍布伤痕,而且腹部的肋骨也隐约能看到浮凸的形状——折原太瘦了,原本藏在学校制服下看不出来,现在却能直观地感受到。那是一种令人心惊的场景,也让人不由得产生想要逃避的情绪。

  他控制住了这一情绪,惊讶使得他无法一下子就顺利出声,和上次所见到的相对比,这次折原身上的情况更严重。喉咙像是被哽住了,他咽了口唾沫才得以发出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小的时候虽然也曾因为‘不自量力’地举起无数重物而搞得断胳膊断腿,但那是自作自受,而且是小面积受伤。他不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也是自身搞出来的伤痕,有些地方仅靠自身根本无法合理地制造出那些伤。

  他问的话并没有收到什么回答,对方像受到了什么羞辱一样地,用复杂的眼神瞪着他,紧咬牙关,唯独嘴角还是像平常那样向上扯着,摆出一种仿佛要嘲笑他的姿态。

  【喂,说话啊!】

  那样的神情使他烦躁,他不禁拎着对方放大声音说道。

  折原在他的‘威胁’下原本还死死撑着,但不久,那想要扒开他的手的双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垂落在了身侧,在之前的长久追逐后,折原终于失去了意识。

  【都是一些殴打所致的外伤,不过会昏厥则是拜营养不良所赐。】

  将折原背着带至保健室那里,却发现保健室的老师早已下班,他在原地焦急地转了两圈,最终还是来到了将来要穿白大褂的笨蛋岸谷家里。

  【真是过分的景象。】

  岸谷新罗对着折原脱去T恤的身体感叹道。

  【谁会下这么重的手……啊,静雄,我不是在说你,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你看,他身上都是一些新伤叠旧伤,有些伤是昨天的,有些是前几天的,你们又不是天天干架,怎么可能是你干的?】

  洗脱了嫌疑固然是好事,但用来洗脱嫌疑的理由却让在场的他、甚至是旁观的赛尔提都感到心惊不已,就如岸谷所说,谁会下这么重的手,还几乎每天都施行暴力?

  他和岸谷新罗是小学就开始的交情,虽然是新罗这个乐天派单方面以研究为由缠上来的,他们和折原相遇则是在今年,他们都是国中三年级生,折原从附近校区转学过来,似乎跟家里搬家有关。他与折原之前只是远远打过一些照面就觉得这个人不好相处,当折原被新罗以生物部新副部长的身份介绍过来的时候,俩人就用惊人的气势互相干起架来。新罗笑称他们是汤姆和杰瑞那样的关系。

  实际上无论是经常与之干架的他,还是又自己找上门求当副部长的新罗,都对折原出了学校之后的私事一无所知,所以面对眼下这种状况,只能默默地等睡在沙发上的折原醒过来。为了照顾病患,新罗去厨房那里熬了一些粥,赛尔提一道跟过去帮忙,只留下他坐在客厅里,心情复杂地看着熟睡的那个人。

  以后无法再简单地对这个人付诸暴力了,起码他无法再这样做下去,出于共情他还想将那个施行暴力的家伙揪出来,折原虽然心眼坏,但也不至于要受到那样的待遇。可他又下意识地觉得自尊心高的折原不会告诉他们真相,就像电视里演得死活不肯直接说出真相的急人情节一样。

  【嗯……】

  叹息般的低哼,盖着薄毯的折原睁开了双眼,那双深色的眼睛一开始没什么神采,过了两秒才显露出常人该有的生机来。

  【这里……】

  他没能接话,虽然希望折原醒来,但完全没有想好要说什么,所幸新罗救场及时,带着冷却过的、不那么烫的粥走了过来。

  【你醒啦,折原,我做了晚饭,来吃点吧。】

  被放在茶几上的是一碗不仅仅只有米粒的蔬菜粥,看来新罗稍微花费了一些功夫来照顾自己的副部长,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说什么。

  折原很快就发现自己的T恤没有穿着身上,这一发现也令他明白自己的‘秘密’已经完全暴露,但他没表现出什么异常,镇定地将薄毯反过来披着,覆住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坐起来正对着茶几。

  【没想到新罗你是这么好客的人,真是让我感动流涕了~】

  是往常的语调,折原若无其事地端起了那碗粥,好奇地打量着。

  这样的态度使得气氛没有像担心的那样变得尴尬,多少让人松了一口气,新罗看到折原不住地打量那碗粥的样子,也不禁笑着调侃道。

  【放心吃吧,不会毒死你的,所谓‘祸害遗千年’,不是吗?】

  【你这么形容可真叫人伤心~】

  粥被一点一点地舀起,往那苍白的唇间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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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知道你的疑惑,但我帮不了你,静雄。】

  在折原喝粥的时候,他跟着新罗来到了厨房里,结果一眼识破他目的的新罗忽然开口说道。

  【我就是没办法对别人的事情过多地感兴趣,天生在这方面有所欠缺,我只会关注赛尔提,所以我也没办法自然地装出想要知道真相的样子去问折原,而折原一旦识破,也就当然不会告诉我,与其这样,还不如你自己去问来得好。】

  他哑口无言。

  【不过我对他的健康状况务必要提出一些建议,谁叫我还是一个医生?】

  新罗收拾好厨房用具之后,又倒了一杯茶,没有犹豫情绪地回到了客厅里。

  【折原,你的营养状况很不好,每天有在好好吃饭吗?】

  【大概吧?】

  【什么叫大概?你昨天一天都吃了什么?】

  【饭团,面包……之类的?】

  【那些怎么够?】

  【可是只要能填饱肚子,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仿佛只要能填充胃袋,就算每天吃单调的饭团和面包也无所谓。

  新罗和赛尔提对视了一眼。

  【不对,这样的理论不对,折原,你该将蔬菜和肉类搭配起来吃的,那样更有营养。】

  【饭团里面也有肉松之类的啊。】

  头一次,他们全都发现了,看似无所不知的聪明的折原,似乎真的在某些方面像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应该是常识的事情在他眼里则是无关紧要、不必要实现的。

  可那要是不实现的话,人的身体会出问题,新罗举起双手,像教小孩算术一样奋力。

  【那是远远不够的,而且非常单一,人要想变得健康,需要多种多样的维生素和蛋白质,只那一样不足以代表所有肉类,停,千万不要跟我说还有其它口味的饭团,那些都不够,你得吃家常菜那种级别的、新鲜的饭菜。】

  【家常菜……】

  重复念了一般这个词汇,折原虽然脸上还挂着固有的笑意,但已经不再说话了。

  在场的其他人其实也并非对折原的状况完全猜不出来,营养不良,再加上刚才他对新罗所说的那些话的反应,就知道这多半和他的家人有关。如果身上的伤是其他人的欺凌所致,那还好解决一些,但要是和家人挂钩,就让人觉得有些无从下手了——可能再多的努力都是治标不治本,乃至会导致恶行的变本加厉。

  等到折原慢慢喝完粥,而新罗他们贴心地将餐具和给折原喝水的杯子取走时,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折原趁机取来放在沙发靠背上的T恤,在他的目光下放下薄毯,快速地穿了起来。

  他想开口,无法找到适当话语的无力感却蔓延在心头,他不该多管闲事,可又不能完全放下。在难捱的沉默下,将T恤的下摆也整理好的折原忽然看了过来。

  【你有很多疑问?】

  折原直白地问他道。

  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情况下,他迟疑地点了点头。

  【谁会像你一样,摆着一脸白痴的表情点头承认?】

  被嘲讽着,随后又意外地被告知了真相。

  【我身上的伤都是被母亲的男友揍出来的,也不是说我不想躲,但出于某些原因我不得不每天都回到那个糟透了的家中去,那人是脾气火爆的地下拳击手,别看他一身肌肉的笨重样,敏捷度可是比你要好上不少,是个相当会格斗的好手。】

  折原自嘲地笑道。

  【就算我拼命努力练习,在那样狭窄的家里,也还是经常会被捉住,然后被打个半死啊。】

  他张了张口,能被用来说的语言,在脑海里一个也找不到。脑中被‘过分’两个字所占领了。

  【你是不是想替我出头?】

  折原问他。

  新罗那边收拾好了餐具正要过来,在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中,他听到对面折原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双眼睁大了起来——

  【那么,你能帮我杀掉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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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掉一个人,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是一件也许想过、但绝对不能去做的事情。

  折原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不太正经,他虽然被吓了一跳,却也知道人在被逼迫到了一个程度,都会或多或少地产生一些杀意。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折原不要那样做。

  可一想到这也许是自己生于父母疼爱的美满家庭才会产生的想法,他也就不确定这个想法的正确性到底有多少了,谁都不是折原本身,谁也没办法彻底弄清楚那个人的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的苦痛。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去与折原干架,给对方的身体增添负担。

  就像上面所说的那样,平和岛出生在明亮温暖的普通家庭,会变成今天这样也是他自己的体质所致,如果他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那么他的生活也注定和旁人没什么不同。话虽这样说,他的父母所教给他的正常人该有的情感,那些应有的同情心,那些温柔,他也从来没有全部丢弃过。

  他很感谢父母给予了他这些。

  另一方面,折原却绝对不会拥有多到能够分给他人的温柔,那个人的心里所产生的所有温暖大概连自己都未必撑得下去,更遑论能分给别人了。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他们是截然不同,就算孤独、其中的理由也不尽相同的两个人。

  【所以折原的性格才那么糟糕啊。】

  知晓了个中缘故的新罗在某一天里感叹道。

  但作为局外人的他们又能做什么呢,即使每天平和岛都有将自己的便当分给折原的想法,折原也不会乖乖过来,那种无力感日益增加,像乌云般笼罩在了心头。

  【你只是自我满足罢了。】

  见他再也不来追自己,折原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如果不是的话,就应该帮我杀了他才对~】

  杀人是不对的,可这句话是身处光明下的人才会发出的‘理所当然’的呐喊,明明不是他的事情,折原说出这句话时会露出来的无望神情却无法放过他。

  也许我真的是自我满足,他有些愧疚地想。

  直到有一天,事情真的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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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原临也原本有两个妹妹,是一对双胞胎,但在父亲故去之后,便被母亲的娘家人接过去抚养了。

  他之所以还留下,是因为母亲对年幼的他说,要同他‘相依为命’。

  【我只剩你了,临也。】

  母亲经常会啜泣着,在他的耳边重复这样的一句话。

  那时的他也是这样想的,尽管父亲还在时双亲就对他们不理不睬,但当家庭人数锐减至只有两人时,他有理由相信母亲会将多余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毕竟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是错的,母亲带回了各式各样的男友,多半和从前的父亲差不多,脾气暴躁,不喜欢小孩,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原来的父亲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母亲却和自甘堕落一样,之后尽是和一些混混男这类没有正经稳定工作的人交往。

  【今天晚饭就吃这些吧。】

  被他称作‘母亲’的女人和新男友在沙发上亲丨热着,随手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便利店饭团。

  【只要能填饱肚子,无论什么食物都一样,电视上说的那些都是用来骗有钱人的钱的。】

  他的脑海里也被印刻上了这样的‘常识’。

  到后来偶然间有一个新男友在看到他之后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问说那两个女儿在哪里,母亲用一些话糊弄了过去,他却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等到男人走后,他询问母亲的时候,得到了‘反正在这边的是你’这样的回答。

  【如果我不在了呢?】

  他感到不可思议而问道。

  这时母亲露出了可以称之为病态的神情,双目带着迷茫和依赖回答。

  【那我就只好把双子当中的一个接过来了,一个人很难过,你明白的吧,临也,所以为了不让她们过来,你可要好好陪着妈妈啊。】

  女人过来强行抱住了他的身体。

  【我只剩你了……】

  为了不让妹妹们过来越来越狭小的空间,而这个空间已经不足以称之为家了,因为母亲供养的那些粗暴男友,他们不得已从原来宽敞的家中搬出,并且一次又一次地换到更拥挤的地方,他的母亲还试图挪用父亲留下来的给他们上学用的钱,所幸她并不知道密码。

  这次新交的男友是一个暴力狂,他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点,而且比之前的所有男友都更加难搞,之前他还可以在两个成年人的不理不睬下专注于自己感兴趣的研究,这次的却颇为棘手,这个人对小孩也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之前也不是没有,但这次他却无法躲过去——对方实在太强了,而他还只是初中生。

  日复一日的暴力使他觉得无趣,但母亲在那之后对他所表现出来的悔意与依赖却也让他无可奈何,母亲大抵是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女人,那句‘我只剩你了’在他的耳边念叨了无数遍,最重要的是告诉了他,如果他不每天回来,她就会把他的妹妹们接过来。

  其实那也无所谓,没见过几回的妹妹们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尽管听过很多次母亲的抱怨说‘你外公是个非常严厉的人’,他也想到不那么拥挤嘈杂的地方去生活,那里一定会有很多书吧,还有很多和这里不一样的人类,因为不曾得到过双亲的关注和教导,他一直都以自己去观察为乐。就连和‘朋友’之间的友好相处,也是从旁人那里努力模仿学到的,头脑聪明是他的长处。

  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出于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兄长保护,尽管那么想,他还是每天都自愿回到那个家中去,重复糟透了的日常。

  当然受到暴力对待的不只是他一个,他的母亲也在其中,那个男人就喜欢这样,连做丨爱方式也如同强丨暴。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在考虑,然而作为初中生的他不管怎么说力量都是不够的,只能先积蓄着,到了高中,到了高中他应该就有能力让自己逃脱这种荒诞的境地了。

  只要等到那个时候。

  对了,最近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叫平和岛静雄,被外人传成是魔鬼一样既没有道义也没有心的坏人,本人却是一个心地单纯的孤独家伙——简直太好笑了。被打的时候想到那个人的事情就能分散一部分注意力,想起只要叫那人‘小静’就会百分百换来被激怒的神情……

  要是连那个人都自顾自地表露出同情的态度,那还有什么可以称之为有趣的事情?

  好吧,还有新罗,那家伙一直都很有趣,但那家伙对人类的豁达态度令自己都感到忌妒,能不去想还是不要想好了。

  【……好无聊,腻了腻了!】

  隔壁粗暴丨性丨爱的声音忽然停止了,只剩下了女人痛苦的抽泣声,门‘哗’得一声被打开,男人冲他走了过来,他躲了一下,被对方极富技巧地抓住,往墙上甩去。

  【瘦弱得跟只老鼠似的,打起来一点也没趣!】

  男人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卡在那儿,他用细瘦的手指去用力抠挖进男人手臂的肉里,男人怒吼着给了胸口他一拳,他的眼前发起黑来,差点难以呼吸。

  之后会发生什么呢,他会被打一顿,然后母亲会哭着过来道歉,乞求他不要离开这里,也不要做出让男人离开的事情,因为她已经人老珠黄,没有其他男人愿意要了,最后,母亲会搂着他说……

  我只剩你了。

  他不由得在心底笑出声,接着又被打了一拳。

  【怎么回事?!都和我过不去吗!没有一件能让人提起兴趣的事吗!】

  男人暴躁地叫着,衣丨衫丨不丨整的女人从隔壁榻榻米上爬过来,扒住男人的脚,让男人不要再打,于是男人便放开他,转过身去殴打女人,一拳又一拳,渐渐地,女人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你不是有女儿吗!为什么不把她们接过来……】

  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也响了起来,被扔在地上的他因为新罗所说的营养不良而感到两眼发花,就此休息一会儿也不错,虽然不知道能休息多长时间,正这么想着,男人的话锋却又变了,声音朝他传了过来。

  【等等,仔细一看,你儿子长得好像也不错。】

  明明不是寒冬,冷意却一下子从地下透上来似的。

  【像个女人一样瘦弱,虽然胸前没什么肉,但只要年轻不就比你好上多少倍了?】

  男人露出终于找到有趣事物的胜利笑容,向他靠近过来。

  【喂,你来陪我玩玩吧……】

  【不!】

  先反抗的是地上的女人,满脸是血的女人从后方扒住了男人的脚。

  【你别碰他!你不许……啊!】

  惨叫声再次响了起来,这次不是拳头,而是用脚踹,女人像被开水烫过的毛毛虫一样从侧面蜷缩起身体,痛苦地大口呼吸,却发出始终汲取不到氧气的骇人声响,相当的可怖。

  【杀了你!!!】

  被打扰到的男人大声地咒骂着,做着真能打死女人的暴行。

  此刻折原的心里最多的却是疑问,为什么知道自己会被暴力对待,最初却还像飞蛾扑火一样地自寻死路呢,地上蜷缩着的那个人的想法他已经有些难以想通,但他意外地觉得,也许和那位相当严厉的外祖父有关。

  【现在你还反对吗,啊?!】

  男人逼问着地上的女人。

  女人大概是见识到了死亡将近的恐惧,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打死,今晚的男人比从前更加狂暴,或者说,她已经没有多少意识了,总之她摇着头,在地上轻微地抽搐。

  男人满意地笑了,再次转向了他。

  他当然会想跑,只不过之前女人被殴打的时候对方也分出心神来看着他,对方真不愧是玩命的地下拳击场出身,他从前尝试过,没有一次成功,只是这次就算不成功他也要试试了,先装作不会反抗的样子,随后瞄准也许存在的空隙,他开始往外逃去——

  这次却是被地上的女人绊住了脚步。

  【救……救救妈妈……】

  女人无力地呢喃道,手却像地狱伸出来的鬼爪一样抓住他的脚腕不放。

  【救救……】

  男人顺利地将他重新拦截下来,推倒在地,在他面前解下之前就未曾系好的裤丨带,女人的手一直没有放开,直到男人跪在榻榻米上,向他猥丨亵地笑着,俯下身来的时候也是。

  他的视线随着仰倒而移到天花板上,双手放在两边的榻榻米上,这时,他再一次听到了母亲的那句常会说的话。

  【我只剩你了……】

  拍开女人碍事的手,男人解开他的裤丨带,将他的双丨腿丨分开,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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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了母亲应门的声音,心里正想着大晚上的是谁来了,母亲便在楼下叫他道。

  【静雄,有同学找你,你下来一下。】

  同学?

  因为他的怪力体质,几乎没有同学会过来找自己,他疑惑着,也不方便问清楚是谁,便迅速地下了楼,隔壁房间的幽似乎还在认真做功课。

  走到楼下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客厅里有人,母亲还站在门口,对他说道。

  【你的同学说有事跟你说一声就走,所以就在外面等你,不知道是什么事。】

  他应了一声,让母亲先去忙自己的事后往门外走去。

  令他感到惊讶的是,站在门外等他的,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折原。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那种事情稍微一调查不就知道了?】

  对方嫌他笨似的笑道。

  要忍耐,他忍下了这个挑衅,深呼吸了两下之后问道。

  【你来做什么?】

  【我把那个男人给杀了。】

  【……什么?】

  因为折原的神情太过平淡了,以至于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折原一边的眉毛挑了挑,又淡然地重复了一遍。

  【我杀了母亲的男友。】

  然后从深色外套的怀里掏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细瘦苍白的手指灵活地打开来给他看。

  【用的是这把匕首,谁叫他想上我。】

  强丨奸。杀人。还沾着血迹的凶器。

  信息太多了,他一时无法消化,只得呆呆地问出脑子里最先想到的。

  【你有没有事?】

  【我计划好久了,所以一击毙命~】

  对方先是被他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后笑道。

  【刺进心脏了。】

  见他还是没能反应过来,又添了一句。

  【我没事。】

  这句话并没有给他多少好的感觉,他甚至更加感觉到难过,折原经历的,是他们这种美好家庭下的人们所不敢想象的境遇。

  但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折原会来找自己,虽然内心里想如果出了这种事他是希望对方来找自己的,可这和想要知晓对方理由是两码事。

  他不敢轻易问出,还是折原自己告诉了他答案。

  【我不想进感丨化院。】

  感丨化院是用来关未成年丨犯丨罪者的地方,折原说到这个的时候,一直仿佛平常的神情才终于有了破绽,眼睛不安地睁大了一些。

  【虽然是对方暴力在先,但我毕竟杀了人,那些人一定还是会给我一些惩罚的。我不想进感丨化院。】

  自己也不想他进,平和岛想,有罪的明明是那个男人,又或者是不管自己孩子死活的他的母亲。

  可要是他真的会进去怎么办,不安在自己心里也扩散了开来,平和岛不由得想道,老师曾经说过,人情是无法左右法律的。

  要怎么办才能让他不进去?干脆逃走……

  【你跟我一起走吧。】

  【啊?】

  他这次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折原却用收回匕首的刀抓住了他的其中一条胳膊。

  【我一个人……不行的,你跟我一起走吧……一个人太可怕了……】

  会觉得可怕是理所当然的,发生了这样恐怖的事情,还亲手杀了人。

  但为什么会突然选择他?

  【我只会借用你一段时间,过段时间我就会把你还给你的家人,我保证!】

  在他的心因为困惑和其它原因而急剧动摇的时候,折原又说道,手死死地抓住他。

  【只要陪我度过一段时间就好……】

  继而盯着他的双眼,目光中充满了渴求和依赖。

  【我只剩你了。】

  他的心脏就和被谁猛烈敲击了似的,连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我只剩你了’,说出这句话的折原已经在浑身发抖而不自知了,脸色苍白,没有一丁点鲜明活着的感觉。

  就好像随时都会死掉的雏鸟一样。

  要是放任不管,对方就会死掉,他的脑海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在盘旋,好难过,一想到这个就十分难受,他无法扔下折原不管。

  只是一段时间的话,他想他说不定可以做到……

  【只有一段时间吧?】

  他不确定地问道。

  折原像是看到了希望,用力地点了点头,那仿佛再多用点力就会断掉的瘦弱脖颈也令他感到难过。

  【我该、做些什么?】

  按照折原嘱咐的往背包里塞了必要的衣服,还有一些必需品,又到洗漱间里偷偷拿了一些未开封的生活用品,写了一张简短的纸条封在信封里,告诉一无所知、还在用功的幽,让他明天晚上放学后再打开,寡言的幽点了点头,但是最后却如同看穿了他一样,对他的背影说道,‘请多保重’。他的身形顿了顿,没有回头。

  告诉母亲自己临时决定住同学家一晚,有一门突击考试,还挺重要的,所以要集体通宵复习,母亲也让他们注意身体,知道他还有一个前辈挺亲近的,没什么怀疑就让他出门了,走出房子,他在暗处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即一刻不停地朝约定好的暗巷那边跑去。害怕去晚了那个人会出其它的事情。

  在那里见到了孤单站在那儿的折原,他跑上前去,不知是否是因为夜晚空气寒冷,折原好像一直在发抖,他把塞不进背包只好挽在手臂上的自己的外套展开,给折原披上了,折原则顺势将瘦长的手臂伸进去,把外套的拉链拉了起来,有些大的外套穿在折原身上很宽松,衬得折原像个小孩子。

  【这样就能遮住我原本的衣服了~】

  折原抬起其中一只手还套在过长袖子中的胳膊,对他笑道。

  他又为折原套上了这件卫衣的帽子,在做这个的时候,折原忽然靠过来,抱住了他。

  有些冰凉的瘦弱躯体,在他的怀里微微发抖。

  他再次想到了雏鸟。


  TBC



  请把这篇当做是平行宇宙里的静临吧,是在如果发生了这种状况又会怎么样的设想下写出的,这是一个围绕着‘雏鸟’主题展开的故事。

  刚出生的雏鸟,总会让人产生一种它很容易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感觉。

  可以的话希望给在下一些热度和评论上的支持,那会有助于我一口气写完(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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